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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以往,勿思勿念完结版小说顾时薇乔景越

乔景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先,先生死了?”“录音说的都是真的!”高特助直拍大腿。“哎呀!顾氏完了啊!”“什么录音?”顾时薇脸色阴沉沉地问。顾氏完不完的她不在乎,痛失挚爱的她根本不想管集团的死活,然而这事显然与盛云湛有关。“您让重伤的盛先生捐肾的事上热搜了!”高特助又瞧了眼尸体,绝望得差点当场昏厥过去:“现在还闹出了人命,怎么收场啊?”顾时薇倒没有很意外。她倚靠着手术台,另一只手爱怜不舍地抚摸着爱人灰白死寂的脸。“这是我的报应。”“阿湛,你要我怎么赎罪都可以,我只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回来,好不好?”乔景越没办法做到她这么淡然。心里有鬼的他急得额头直冒汗。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录音”录的是何时何地的音,又不敢堂而皇之地打开手机搜索。“没事的,没事的。”乔景越嘀...

主角:顾时薇乔景越   更新:2025-03-09 19: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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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时薇乔景越的其他类型小说《从今以往,勿思勿念完结版小说顾时薇乔景越》,由网络作家“乔景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先,先生死了?”“录音说的都是真的!”高特助直拍大腿。“哎呀!顾氏完了啊!”“什么录音?”顾时薇脸色阴沉沉地问。顾氏完不完的她不在乎,痛失挚爱的她根本不想管集团的死活,然而这事显然与盛云湛有关。“您让重伤的盛先生捐肾的事上热搜了!”高特助又瞧了眼尸体,绝望得差点当场昏厥过去:“现在还闹出了人命,怎么收场啊?”顾时薇倒没有很意外。她倚靠着手术台,另一只手爱怜不舍地抚摸着爱人灰白死寂的脸。“这是我的报应。”“阿湛,你要我怎么赎罪都可以,我只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回来,好不好?”乔景越没办法做到她这么淡然。心里有鬼的他急得额头直冒汗。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录音”录的是何时何地的音,又不敢堂而皇之地打开手机搜索。“没事的,没事的。”乔景越嘀...

《从今以往,勿思勿念完结版小说顾时薇乔景越》精彩片段

“先,先生死了?”
“录音说的都是真的!”
高特助直拍大腿。
“哎呀!顾氏完了啊!”
“什么录音?”
顾时薇脸色阴沉沉地问。
顾氏完不完的她不在乎,痛失挚爱的她根本不想管集团的死活,然而这事显然与盛云湛有关。
“您让重伤的盛先生捐肾的事上热搜了!”
高特助又瞧了眼尸体,绝望得差点当场昏厥过去:“现在还闹出了人命,怎么收场啊?”
顾时薇倒没有很意外。
她倚靠着手术台,另一只手爱怜不舍地抚摸着爱人灰白死寂的脸。
“这是我的报应。”
“阿湛,你要我怎么赎罪都可以,我只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回来,好不好?”
乔景越没办法做到她这么淡然。
心里有鬼的他急得额头直冒汗。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录音”录的是何时何地的音,又不敢堂而皇之地打开手机搜索。
“没事的,没事的。”
乔景越嘀嘀咕咕不知是在安慰顾时薇,还是自我安慰:“大家都知道盛云湛是自愿捐肾的,不会有事的。”
高特助愤愤地瞪向他。
“顾总,我不能看您继续被乔景越蒙骗下去了!罪魁祸首就是他!”
“什么罪魁祸首?”始终沉浸在悲伤和愤怒当中的盛朝林终于出声。
他第一时间怀疑乔景越的病情有假,又很快推翻这一念头。
那么多次检查,没办法伪装。
顾时薇蹙起眉头看高特助,吩咐道:“播放录音。”
“不要!”乔景越慌忙阻止。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高特助毫不犹豫地点下了播放键,
要不是需要你的肾,你根本活不到今天。
你早就该死了!
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手术室,每一个字符都被深沉的怨怼仇恨所浸透。
盛朝林震惊哀痛地看向乔景越。
跟他平日里的声线不一致,他还是一下子认了出来。
“景越,你怎么能?”
“不,不,不是我。”乔景越深知录音后面将播放什么,只能极力否认,然而惨白异常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顾时薇眸中血色浓郁欲滴。
“你惦记云湛的肾!你说他该死!”
“不,我,我没——”
父亲、妻子,亲情、爱情,所有我有的、你想要的,都给你了。
当盛云湛的声音响起,盛朝林深刻地感受到了痛彻心扉的滋味。
他后悔了。
后悔为了家庭和睦屡次让唯一的儿子受委屈,到最后害死他。
“云湛,你是爸爸的孩子啊。爸爸怎么可能不要你?”
盛朝林凄然泪下:“爸爸对不起你。”
顾时薇的表情一时间也有些沉重,甜蜜又痛苦地咀嚼着“妻子”这一称呼,他把她当成妻子,那她呢?
她决绝地换了新郎,还命令她做伴郎。
她做了什么啊!
是你把我推下楼梯,也是你把我推进海里。
不等自责和愧疚占据顾时薇的躯壳,下一瞬,足以摧毁一切的愤怒将她的灵魂焚烧得干干净净。
那又怎样?
这话就是承认了。
“乔!景!越!”
顾时薇宛若炼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猩红的眸子里是令人胆颤的阴鸷和暴戾,疯狂和痛苦来回撕扯着。
她还记得盛云湛悲凉凄婉的眼神。
他求她给他几天时间。
面对一个让自己挚爱受委屈的人,想起一起睡过的事只觉得恶心!恨不得对方赶紧去死!
顾时薇久久地站在原地。
她不断想着疯疯癫癫的母亲、冷漠残忍的父亲、无辜惨死的丈夫。
这是她弑父的报应吧。
顾时薇预感到悲剧即将重演。
但她不愿停手。
就算她会像顾父那样死无葬身之地,她也要让乔景越付出代价。
她要杀了他!
顾时薇抬手就要推开地下室的门。
夏舒仪的声音再次传来,让顾时薇浑身上下的血液瞬间凝固。
“还真把自己当成她第一个男人啊?”
“你骗着骗着居然连自己都当真了!”
顾时薇只觉得肌肉紧绷得好似下一瞬就会迸裂开来,血管里流淌着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沸腾的岩浆。
“当初把她灌醉了扔床上,你都没有拿下她。要是把两姐妹都玩弄于股掌之间,不管谁当上家主,顾氏都是你的。”
“没用的东西!”
“没睡到有什么要紧?她觉得我把她睡了就行。呵,顾时薇那个蠢货深信不疑。我对于她来说永远都是特别的那一个。”
乔景越得意的话语像一根根烧得通红滚烫的钢针,一下又一下往顾时薇心口上捅。
残忍荒唐的真相被豁地揭开。
顾时薇双手握拳,骨节泛白。
她居然愚蠢地为了死对头的老公,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妈,她到死都会觉得自己是我的女人,死也忘不了我。”
“哈哈哈。”
乔景越笑得癫狂。
夏舒仪无情地往他头上泼冷水:“这有什么用?她因为盛云湛的死,已经走火入魔了!”
“你就不该回来。”
“现在只能指望顾明珠能东山再起,念着旧情把我们从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救出去了。”
“别提她!”
乔景越骂骂咧咧:“顾明珠自身都难保,我能指望她什么?”
“就是因为跟着她在国外四处逃窜,我的病情才会恶化到不得不换肾。”
“但凡她帮我找到肾源,我又何必冒那么大风险回国算计盛云湛?”
“本来盛云湛已经死了!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录音?”
“该死的!”
门外顾时薇阴恻恻地笑了。
他说顾明珠要将他卖给暗黑势力,要挖空他的器官。他默认当年娶顾明珠是受系统道具控制。
他口口声声说爱她。
在这一刻之前,她居然愚钝到不曾怀疑过乔景越。
她怒斥盛云湛用卑劣手段让乔景越跟顾明珠结婚。
原来乔景越本就是自愿。
“当年顾明珠是最有希望成为顾家家主的,居然也能失之交臂,没用!”
“让她制造意外杀了顾时薇,连杀个人都杀不明白。”
“砰——”
乔景越打开了话匣子,吐槽着种种不满,却突然听封锁半个月的地下室大门被猛地撞开。
厚重的铁门砸在墙上,激起漫天灰尘。
他看到门板被踹得凹陷,看到了那道让他胆颤心惊的身影。
她就站在背光处,那双狭长的眸子红得瘆人。
“顾,顾时薇。”
乔景越绝望地看着她一步又一步踩踏着怒火向自己靠近。
他无法自欺欺人假装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彻底完了。
乔景越恨恨地瞪向母亲。
要不是她非要提及,这个秘密原本可以继续隐瞒下去,烂在肚子里的。
往后余生,他都要遭受疾病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至于顾时薇,罪证确凿,警方正式将她逮捕关进了监狱。
其实在警方上门前,顾时薇已经通过某些途径收到了风声。她可以选择如当初的顾明珠那般出逃。顾氏残余的资产不多,但足够她在国外生活。
她没有逃。
她处理了一些手续,坐在大厅中央,等待着迟到的审判。
手铐拷在她的手上时,盛云湛收到了讯息。
阿湛,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希望你收下这些资产,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了。
如果你不愿接受,就捐出去吧。
让我为你积些功德。
阿湛,对不起。
我爱你。
十年后。
在盛朝林弥留之际,盛云湛前来探望。
“云湛!”
泪水遍布那张沟壑纵横的脸,盛朝林干瘪的手激动地攥住了床单。
“云湛,爸终于见到你了。”
他是这么苍老虚弱,竟再也看不到那二十年里的暴跳如雷、残忍专横。
这些年,盛朝林被莫名的梦境纠缠,每天都在经历盛云湛惨死的场景。
已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只知道愧疚情绪只增不减。
“云湛,爸爸对不起你。”
“原谅爸爸,好吗?”
盛云湛垂下眼睑:“你瘫痪五年,我供养了你五年,是还你五岁前对我的疼爱。”
“你一路走好。”
“云湛。”盛朝林痛苦的呜咽声溢出唇边,懊悔让他哭尽了最后一滴泪。
意识逐渐模糊,恍惚间,他看到了妻子笑意盈盈的面容。
“清眠,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云湛。”
“但他很争气。”
“我就是走了,也能安心了。”
“清眠……”
“我来找你了。”
盛朝林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怀着对独子的亏欠,以及对亡妻的思念,永远地离开了这人世间。
人的听力是最后消失的。
他听到电视上在播放新闻,他的儿子盛云湛获得了诺尔贝尔奖。
泪水从盛朝林眼角滑落,没入枕巾。
他嘴角带着笑意。
宿主,节哀。
没事。盛云湛摇了摇头,眼眶的湿意好似从未出现过,过往的恩怨已经随着他的死烟消云散了。
系统,我们继续做任务吧。
等攒够信仰值、功德值,就可以让这方小世界自由运转,不再需要仰仗男女主角和反派的气运值支撑了。
好。
一人一统同时收拾好了复杂的情绪,全身心投入工作当中。
在精神病院里,精神失常、双目无神的乔景越抱着枕头,嘴里呢喃着前妻的名字。
“明珠,明珠。”
两名护工从窗外走过,见到了这每日都在上演的一幕,依然没忍住议论起来。
“唉,顾氏姐妹俩争了那么多年,最后谁都没有落到好处。”
“是啊。”
“这乔景越总念叨着的明珠,就是他的前妻顾二小姐顾明珠。”
“不过,顾明珠是个有能力的,五年前出狱后白手起家,创办了个小公司,日子倒是过得比普通人强。”
“说实话,她愿意养着他已经很好了。”
“当初顾明珠本来是出了名的宠夫狂魔的,可惜乔景越先抛弃背叛了她。”
护工们唏嘘不已。
“本来可以跟着盛先生成为人上人,再不济踏踏实实和顾明珠过日子,现在也不至于被关在这里。”
“机关算尽一场空啊。”
乔景越听着这些熟悉的名字,空洞的眸子短暂地闪过清明。
他痴痴地笑着。
笑着,笑着,泪水流了满脸。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与此同时,为避免反派贸然去世让尚未修复完全的天道崩坏,在系统运作下,顾时薇被判了无期徒刑。
蹲了十年监狱的她最喜欢的活动就是观看新闻联播。
S博士的名字时常出现在新闻中。
这天,神秘的S博士终于有名有姓,坦然地领奖,接受访谈。
她看到了他帅气阳光的脸,泪水再也克制不住,断了线似的往下掉,欢喜鼓舞、痛不欲生。
“阿湛,对不起。”
“对不起。”
她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所能说的话反反复复就这几句。
她想,她会一直说到生命的终点。
就算他听不到。
日影西斜,再也看不清日记本上的字迹,然而字符早已化作无数碎片,在顾时薇的脑海里横冲直撞,撞得她鲜血淋漓。
她脸部肌肉抽搐,嘴里呜呜咽咽,分不清是在哭还是在笑。
他是她的光和救赎。
是她亲手杀死了他。
顾时薇痛苦地捂着因着极致的哀伤而绞在一起的胃部,像个孩子一样蜷缩起来,哭得声嘶力竭。
“阿湛!”
她到底做了什么啊!
顾时薇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得身体再也撑不住硬生生晕厥过去。哪怕在梦里,她也找不到他的幻影。
“阿湛。”
呼唤着他的名字醒来,现实是更深的绝望。
她疯了般撕扯头发、锤打脑袋,一遍遍声泪俱下地说着:“对不起。”
直到再一次昏迷过去。
她就这样反反复复折磨着自己,等再一次打开房门时,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的干尸,发丝凌乱、眼窝深陷、嘴唇干涸,凸起的血管在死白的肌肤下蜿蜒……
哪里还有前不久那个意气风发的顾家家主的影子呢?
邻居见了她,还以为撞了鬼。
“这谁啊?跟十天十夜没吃饭的难民一样!”
“你没认出来?她就是顾总。”
“顾总?就是那个强行让刚从顶楼掉下来、被下了数次病危通知书、才苏醒不久的老公开刀捐肾给白月光的渣女顾时薇?听说老公死了,小三也下落不明。”
“这样的人怎么没坐牢啊?”
“哪可能单凭一段不知道哪里来的录音就定她的罪啊?再说了,她准备得很充分,怎么查都是‘自愿’捐肾。”
“说不定拿钱打点了……”
“咳。”
“虽然没有被绳之以法,但她以后也不会好过就是了。”
“顾氏元气大伤,她要是继续这样自甘堕落消沉不管事,我看顾氏集团迟早得破产呐。”
众人的窃窃私语并不避讳顾时薇,可她听得并不真切,仿佛被扔进深海,整个世界的喧嚣都将她隔绝在外。
她摇摇晃晃地上了车,猛踩油门。
一路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不知道多少次险些车毁人亡。
她终于抵达了终点。
御景湾。
顾时薇知道自己罪该万死、死不足惜,她不会放过自己,同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她丈夫的人。
她要拉着乔景越一同下地狱。
这是他欠盛云湛的!
乔景越母子被关在地下室长达半个月,期间靠着两天才丢进来一个的馒头过活,渴了只能舔墙上的露水。
“你想死为什么拖累我?蠢货!要不是你胡说八道,我现在也不至于在这!”
夏舒仪虚弱地躺在地上,嘴里仍谩骂不休。
“没用的东西!”
“生来就是克我的!害我伤了身子,怀不上盛朝林的孩子,连个依仗都没有。”
“扫把星!灾星!你怎么不死啊!”
顾时薇幽灵般站在地下室入口处,静静地听着母子俩自相残杀。
光影明明灭灭地落在她的脸上,喜怒难辨。
“妈,骂这么久,不累吗?”
乔景越的嗓音好似被来回揉搓的旧报纸,嘶哑破碎无力。
他用尽毕生力气吐出每一个字,一字一喘。
“我好歹跟顾时薇睡过,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的。”
顾时薇无声冷笑。
他算什么东西!
这一刻,她居然诡异地跟顾父有些感同身受的意味。
顾父当年与初恋爱得难舍难分,婚后对顾母厌恶至极,不惜给发妻下药。
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就是笑话。
触及到他眼底的死寂和疏离,顾时薇心头竟莫名涌现出慌乱。
她脱口而出:“盛云湛,任务还没完成,你逃不掉的,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闻言,一旁的乔景越变了脸色。
顾时薇恼怒地移开落在盛云湛身上的视线。
“手术不做也得做!”
“容城是顾家的地盘,你别想逃。”
盛云湛心如死灰地闭上了双眸。
三天。
盛云湛只能寄希望于系统早些回来。他对这个世界再无半分眷恋。
与此同时,顾时薇命令医生转移昏迷的乔景越,带他转入高级病房等待进行移植手术。
病房门口,她背对着病床上的他。
“下个月婚礼,做好准备出席。”
“小越不能成为插足哥哥感情的第三者,你必须做他的伴郎。”
“听说顾总日夜不休地守着乔景越先生,还聘请了顶尖医学团队做专家会诊。”
“顾总好爱他啊。”
“可乔景越是顾总的妹夫啊。而且,顾总的对象不是盛先生吗?”
“我亲耳听到顾总说要跟乔景越举办婚礼……”
“天呐!所以这是出轨乱伦吗?”
护士们交谈着从门口走过。
其中一位注意到了病房内孤零零的盛云湛。
“嘘,小声些,这里住着盛先生。”
另一位护士不以为意:“是他啊。以顾总丈夫的身份自居这么久,人家根本不认。就算自愿捐肾给乔少,顾总也舍不得多给他安排一个护工。”
“下个月的婚礼,他还是伴郎呢。”
“啧,这也太窝囊了。”
“现在外面都说他才是第三者。活得真是比笑话还不如。”
最初那位护士有些费解:“盛先生好歹是盛家唯一的亲生儿子,盛家不为他做主吗?怎么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你看盛总在意他吗?住院到现在,都没过问一句。”
“有了后妈就有后爹,这话真是至理名言。”
是啊,亲生儿子又算什么呢?
盛云湛麻木的神情闪过自嘲,眼神无神地盯着虚空,耳边回荡着的除了护士们的八卦声外,还有手机里的录音。
是乔景越发来的。
他所谓的亲生父亲盛朝林,在听闻他试图将乔景越推下楼梯后,跟顾时薇一样,轻易定了他的罪。
这孽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简直就是盛家的耻辱!我这张老脸都被他丢尽了!
要不是他作茧自缚摔断双腿,我非要在清眠牌位前请家法不可。
盛云湛听到继母夏舒仪请求他同意进行肾脏移植手术。
盛朝林几乎没有迟疑。
这是应该的。
小越善良懂事,没有追究那小子的法律责任,盛云湛要是再拒绝捐肾,那就实在是畜生不如了。
自从五岁那年继母进门后,盛云湛就知道这个家不再属于自己了。
继母面甜心苦,父亲偏听偏信。
二十年来,他委曲求全、忍气吞声。
现在命都保不住了。
录音一遍遍播放着,盛云湛早就对所谓的父爱不抱期待了,在听到他又一次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时,心还是忍不住抽痛。
“爸……”
他没有爸爸了。
医生欲哭无泪:“顾总,您说过的,无论如何要先保住乔先生的命啊。”
“我!问!你!阿湛!”
“顾总,盛先生已经——咳咳!”顾时薇好似预感到了什么,手上力气加重,差点没把医生给活活掐死。
意识到不对的盛朝林赶紧把人抢过来死命摇晃。
“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大喊:“盛先生死了!”
“什么!”
顾时薇不敢相信自己都听到了什么,也无法理解这短短的几个字究竟代表着什么。
死?
她死了?
只是稍微想一想,顾时薇浑身的血液便瞬间逆流。她惊恐到甚至都不敢再往手术室的方向看一眼。
“不可能!阿湛不会死的!任务还没完成,他怎么可能会死?”
“我不允许!”
一旁的盛朝林脸上还残留着喜悦激动。被医生的话惊得三魂丢了七魄的他,好不容易才被顾时薇的叫喊声给拽回了现实。
他脸色惨白异常,嘴唇抖得不像话。
“我,我儿子,死了?”
盛朝林不禁回想起痛失爱妻的场景。如今他不仅失去了爱人,还失去了唯一的孩子。
悲伤和愤怒从脚底蹿上头顶。
“庸医!你们害死了他!”
医生赶紧道:“就算是正常人,捐肾都有风险,更不用说盛先生他重伤未愈!除非有奇迹降临,否则上手术台就是找死!”
“你们早就该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医生所说的字字句句宛若利箭,箭无虚发地射向顾时薇的心脏。她捂着钝痛的胸膛,身子摇晃着快要跌倒。
她都做了什么啊!
夏舒仪顾不上纠结准儿媳妇的崩溃,情敌儿子的死讯让她恨不能笑个三天三夜。好在理智让她极力压制着心中的狂喜,不表现出来。
她压下嘴角的弧度,做出柔和的表情。
“薇薇,你别太伤心了。”
“唉,说来都怪云湛太任性,要不是他推小越不成,反而把自己弄受伤,也不会挺不过一个简单的肾脏移植手术。”
“他倒是一走了之了,连累我们这些在乎他的人伤心难过。”
夏舒仪惦记着顾时薇的股权转让协议书,旁敲侧击道:“你放心,小越会带着那云湛的一份,好好地活下去的。”
若死的是乔景越,顾时薇会把一切怪罪在盛云湛身上,揣测是盛云湛恨他,故意要弄死乔景越来报复她。
可盛云湛死了啊!
这一念头搅碎了顾时薇的灵魂和肉体,使她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盛朝林则被妻子的态度戳痛了神经。第一次看到了她善解人意面具后的残忍无情。
“云湛是为了救小越才死的!”
“全天下所有人,只有你没有资格对他的死嗤之以鼻!”
计谋得逞的夏舒仪沉浸在终于除掉情敌之子,自己的儿子即将坐拥顾盛两家资产的喜悦当中,没有反驳。
她表面惶恐,实则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盛朝林的痛苦绝望。
难以承受丧子之痛的盛朝林揪住顾时薇的衣服:“你不是说手术很安全的吗?”
“你害死了云湛!你还我儿子!”
“他没死!”
顾时薇吼叫出声。
“阿湛一定是生气了,故意让医生撒谎,想让我低头哄他。”
她扶着墙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进了手术室。
“阿湛,阿湛!”
“阿湛!”
顾时薇呼唤着这个热恋时的昵称,不知不觉间泪流了满面。她终于刻骨铭心地体会到了他对她的重要性。
她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倒在了地上,原本还算红润的小脸瞬间灰败不堪,声音虚弱又凄厉:“大哥……”
“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
盛朝林和顾时薇先后脚跑了进来。
乔景越熟练地换上了哀伤凄楚的表情,声泪俱下地指控:“爸,薇薇,我只是想来看看大哥,大哥却……”
“我好痛。”
“我……”
在晕厥过去之前,乔景越不忘双眸垂泪,小声哀求道:“爸,薇薇,你们别怪大哥,是我自己身体太差。”
盛云湛分不清是因为气愤、伤势还是委屈而导致晕眩。他忍住头晕眼花,抬首看到了顾时薇那张阴云遍布的脸。
她一步步靠近,恶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
“盛!云!湛!你怎么敢的!”
“咳咳!”
盛云湛无力地拍打她铁钳般的手。
滚烫的泪珠颗颗滑落。
在这生死之际,他竟想起她的手本是绵软轻柔的,想起她笑吟吟地拉着他,说她永远都不会放开。
如今这只手毫不留情地扼住了他的喉咙。
意识快消散时,盛云湛看到了乔景越嘴角上扬起得意的弧度。
他听到了盛朝林的谩骂声。
“逆子!我差点又上了你的当!你果然是在装!还有力气伤害小越,我看你分明是好得很!”
即将昏厥时,顾时薇终于松了手。
她用纸巾擦着手,语气冷得可怕。
“安排下去!马上进行换肾手术!”
就在这关键时刻,系统匆匆赶到,见到眼前的惨状,气得吱哇大叫。
本系统才离开一天!
再晚来一步,你就死翘翘了!你知不知道!
呼吸着久违的空气,盛云湛的喉咙疼得像是刀子在割。
他咳得眼泪直掉。
系统上蹿下跳着。
简直丧心病狂!男主和反派都疯了!
明目张胆杀人!
疯了!
这个小世界早晚得崩!
听着系统的骂声,盛云湛喜极而泣:我可以脱离这个世界了吗?
系统气呼呼地做着准备。
可以。
主神的条件是宿主你得签订契约,做够至少五百个SSS级任务,你愿意吗?
盛云湛只觉得劫后余生:好。
接到顾时薇指令的医护人员涌了进来,粗暴地拔掉了留置针,将他推上推车,急匆匆地带他进手术室进行手术。
盛云湛全程没有半句哀求。
等着系统带他离开。
宿主,很快了!
因着您此前解除过系统绑定,要重新进入时空管理局的话,流程有点复杂,我尽量在开刀前搞定。
风尘仆仆的系统手忙脚乱,无数数据在意识海中铺展开来。它将顾时薇骂可个狗血淋头。
妈的,渣女!没良心!
宿主,这反派是非要搞死你不可啊!
顾时薇疾步跟在推车旁边,看着他奇怪的态度,心中的不安越发难以忽视。
她有种将要失去他的错觉。
“绑住他!”
阻止手术的话到了顾时薇的嘴边,等说出口却变成让医生用束缚带绑住双脚打着石膏的他,像是怕他逃走。
盛云湛任由医生将自己固定在手术台上。
隔着缓缓缩小的门缝,他最后看了一眼她那双狭长的眼眸。
当年选择留下时,他真的以为自己拥有了幸福,以为他们会共白首。
只可惜世事无常。
她却认定他伤害皓皓,执意进行肾脏移植手术。他与她朝夕相伴多年,她不信他!她居然愚蠢到轻信乔景越的一面之词。
盛朝林也怒了,悔恨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对乔景越最后的父子之情荡然无存:“盛家待你不薄,你十年前就想要云湛的命!”
“你诬陷云湛推你下楼,我竟然荒谬地求你别将他送进监狱。”
在儿子死后,他居然还想将对儿子的亏欠弥补在他身上。
盛朝林简直恨不能生啖其肉。
“你怎么能做到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乔景越还是第一次看到两人露出这么恐怖的神情,吓得连滚带爬地捂着因着麻醉药效过去而隐隐作痛的伤口在病房里无助躲闪。
不小心碰到冷硬的尸体,他失声尖叫。
“啊!不是我!”
夏舒仪心疼坏了,病急乱投医找了个拙劣的借口为儿子找补。
“这段录音是合成的,肯定是有心之人想要离间你们啊。”
盛云湛,你一直没猜到吧?呵,我发发善心告诉你。
乔景越惊恐抱头:“别放了!”
“快停下!”
你那个该死的妈不是你害死的,而是她碍了我妈的路啊!
乔景越遍体生寒,跌坐在地。
“这不是我,不是我说的。”
录音里的嚣张跋扈、歹毒狂妄与现实中的恐慌万状、战战兢兢形成鲜明对比,谁会相信他是无辜呢?
脸色煞白的夏舒仪想起高特助方才囔囔的“完了”。
苦心孤诣谋划二十年,这下真的完了。
录音还在继续往下播着。
字字句句如巴掌般扇向在场所有人。
你妈,还有你,你们母子都只配做垫脚石!
我告诉你,你活不过今晚。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阿湛活不过今晚?”
“你对他做了什么!”
在录音曝光前,顾时薇只会当手术失败是一场意外。然而乔景越都能把人推海里了,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不,我什么都没做。”
乔景越浑身止不住地抖动着。他强撑着膝行到她身前,抬眸望去,满脸泪痕,眼底全是惊恐和哀求。
“薇薇,你相信我,这段时间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求大哥救救我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他呢?他的死跟我没有关系啊。”
往常只要他露出这种可怜兮兮的神情,顾时薇就会心软。
他显然低估了盛云湛死亡给她带来的冲击。
“你在病房里谎称阿湛又伤了你,逼他提前捐肾。”
“你还敢狡辩!”
顾时薇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睨向医生。
“还是说你收买了他,才会认定阿湛一定会死在手术台上?”
医生直呼冤枉:“顾总,肾脏刚拿出来,盛先生就大出血断气了,压根来不及,不,不是,我没有对先生做什么啊!”
顾时薇周身气息霎时降至冰点。
“查!给我查!”
高特助当即领命去办。
眼前种种让糊涂半辈子的盛朝林大彻大悟。
他回想过往,发觉真相早就有迹可循,是他自己眼盲心瞎。
愧疚如附骨之疽,让他痛不欲生。
“太可笑了,这么多年来,我居然对杀妻凶手百般呵护照顾。”
夏舒仪呼吸急促,嘴唇发干,再也顾不上为儿子说情:“二十年了,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清眠姐为了救云湛才会遭遇车祸去世,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啊。”
盛朝林静静地望着她。
他那双浑浊的眼眸红得吓人,透着洞悉一切的悲哀。
夏舒仪张了张嘴,绝望哽住了她的喉咙。
顾时薇的鞋跟“砰、砰、砰”地敲击着地面,仿佛踩在了母子俩的心上。
夏舒仪噤若寒蝉地缩在角落里。
乔景越双手撑地狼狈地试图往更远处逃去。
然而被囚禁在狭小的空间里,注定无处可逃。很快,脊背抵在滑腻冰冷散发着潮湿腐朽味道的墙面上。
退无可退。
那双鞋就在他的眼前。
“乔景越。”
她的声音像魔鬼在低语。
他抬眸,她正好俯下身看他。她瘦得几乎只剩下骷髅,咧开嘴角笑着,笑容被这副皮相衬得份外诡异嗜血。
乔景越毛骨悚然,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不,不管怎么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感情……”
顾时薇抬手掐住了乔景越的脖颈,用尽毕生恨意逐渐收紧。乔景越的眼白遍布血丝,眼珠子鼓胀,几乎就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咳咳!”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拼命抓挠顾时薇的手,半个月没剪的指甲划伤了她的肌肤,猩红的血液“滴答滴答”落下。
手背的疼痛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乔景越逐渐灰败的脸让她想起了同样的场景。
她曾经就是这样掐着盛云湛。
为了这么一个畜牲,将真正在乎她的盛云湛弄得遍体鳞伤,到最后永永远远地失去。
盛云湛到死都舍不得伤害她。
顾时薇红着眼眶,泪流满面。
“阿湛……”
“顾总,你会掐死他的!”
到底是唯一的儿子,眼瞧着就要断气,极力降低存在感的夏舒仪跪着来到顾时薇身边哀求。
“薇薇,顾总,你放过他吧。”
“好歹……好歹你曾经真心实意想要他做你的新郎啊。”
顾时薇一把将乔景越扔到地上。
她欣赏着他半死不活的模样,伸出舌头舔了舔手背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将渗出来的血珠舔得一干二净。
满口的铁锈味。
“我的阿湛是死在血泊里的。”
乔景越虚弱地呼吸着拼命涌进鼻腔的新鲜空气,忍着喉间灼烧感开口,嗓音嘶哑得像是用砂纸反复摩擦。
“顾时薇!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做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瘆人异常的表情。
“他们说他不是死于手术意外,而是没了求生意志。”
“他被伤透了心。”
顾时薇猩红的眼底交织着荒芜和疯癫:“我该死,你们更该死!”
“夏舒仪说得对,你当初就不该回来。”
乔景越牙齿不自觉“咯咯咯”作响。
无数的恐惧惊惧造就密不透风的网,将他囚禁其中。
他知道,他完了。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我又回到这方小世界做任务。
盛云湛出神地望着陌生又熟悉的街道。
因着他本能地抗拒攻略任务,主神让他穿梭时空帮炮灰逆袭,收集信仰值和功德值,挽救濒临崩塌的小世界。
他这次的任务对象是自己。
宿主!宿主!好消息!
系统查询了小世界主角和反派的现状,机械电子音兴奋得变了形。
宿主,你绝对想不到,乔景越被反派关起来往死里折磨。他们的黑化值都快爆表了!啧啧啧。
不过她这回倒是没想着灭世了诶。
她更想灭了自己。
系统津津有味地说着:顾明珠的女主光环原本黯淡得快要碎掉了,但因为顾时薇自暴自弃,她又杀了回来。
她趁虚而入抢夺顾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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