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结束后,营地一片死寂,唯有伤员们微弱的呻吟声不时传来。
楚南乔守在季寒墨的营帐外,静静地看着军医为他处理伤口。
军医无奈地摇头,告知众人,季寒墨的手臂已然无力回天,只能截断。
季寒墨醒来后,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袖管,眼眸瞬间通红。
“孤的胳膊呢!
孤的胳膊呢!”
他拼命地嘶吼着,“你们把孤的断臂取来,现在一定还能接上!”
他却不知,他的断臂已经完全变形,上面布满了伤痕,根本无法再接上。
或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他再一次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的眼眸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焦点。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南乔,你说,孤这是不是报应……”楚南乔瞧着他这副模样,沉默不语,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随后,他望向楚南乔,唇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南乔,跟孤回京城吧,孤知道过去孤错得离谱,可孤想用余生来弥补,孤会给你名分,给你所有你应得的。”
楚南乔别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轻声却又无比坚定地说:“季寒墨,回不去了,这里是边疆,有我要守护的百姓和将士,我的使命在这里。”
季寒墨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犹如熄灭的烛火。
他嘴唇颤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咽下了所有话语。
晚上,楚南乔回到营帐后,陆昭看着楚南乔,眼中满是温柔与忐忑:“南乔,你喜欢我吗?”
楚南乔微微一怔,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心中泛起阵阵涟漪,轻轻点了点头:“喜欢。”
陆昭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看到楚南乔眼中对边疆的执着,他微微皱眉:“可你还是打算一直驻守边疆,对吗?”
楚南乔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缓缓说道:“是的,陆昭,边疆于我而言,不仅仅是一片土地,更是责任与使命,我父兄都为了这片土地付出了生命,我不能离开。”
陆昭沉默了许久,他的眼神中交织着挣扎与决然。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楚南乔,认真地说:“我懂了,南乔,我愿意放弃世家公子的身份,留下来陪你,京城的繁华于我而言,远不及你重要。”
楚南乔惊讶地看着他,心中既感动又有些许愧疚:“陆昭,你不必如此,这是一条艰难的路。”
陆昭轻轻握住楚南乔的手,微笑着说:“只要能在你身边,再艰难我也愿意。”
突然,营帐外传出一阵异响,楚南乔提着剑出去后,却发现来的人是季寒墨。
他面色苍白如纸,眼尾通红,神情憔悴:“南乔,看来,孤是时候该离开了。”
季寒墨拖着残缺之躯,满心失落与绝望,缓缓踏上了回宫之路。
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浮现着与楚南乔相处的点点滴滴,曾经的种种美好与自己犯下的过错交替闪现,令他心痛如绞。
回到皇宫后,季寒墨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整日将自己关在东宫,沉浸在悔恨的深渊之中,对朝中事务也愈发疏离,仿佛置身事外。
皇帝看着太子这般消沉模样,心中既恼怒又无奈,却也深知感情之事强求不得,只能暗自叹息。
而此时,京城百姓听闻楚南乔在边疆立下赫赫战功,成功击退敌军,守护了家国安宁,对她的态度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那些因徐梦澜恶意中伤而对楚南乔产生的误解与诋毁,此刻都如过眼云烟,烟消云散。
百姓们纷纷传颂着楚南乔的英勇事迹,对她的仰慕之情如潮水般涌来,滔滔不绝。
街头巷尾,人们都在谈论着这位巾帼英雄,夸赞她的飒爽英姿与爱国情怀,她的名字成为了人们口中的美谈,被广为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