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墨锦川宋言汐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后,假死夫君的棺材板盖不住了墨锦川宋言汐小说》,由网络作家“君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言汐迅速的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仍旧没找到墨锦川会来这里的缘由。他乃是当朝五皇子,虽是女奴所出,但十六岁就入军中历练,如今年仅二十四岁,便因赫赫战功获封锦王。如果不是因为在战争中废了一双腿,而后上交了兵权,他也是有跟太子一争高下,问鼎那个位置的能力的。“将军府不敢高攀锦王殿下,不知锦王殿下今日到我夫君墓前,所为何事?”宋言汐想不明白,便直接问了。墨锦川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薄唇勾起一抹轻笑,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的映衬之下,好像整片天地都忽地明亮了起来。宋言汐都不由得有片刻的失神。之前京中传言,锦王乃安国第一美男子。看来传言非虚。“夫人果然聪慧。听闻夫人师从神医谷?”墨锦川虽是在问,语气却是笃定的,说明他已经查证过了。神医谷是安国最神秘...
《改嫁后,假死夫君的棺材板盖不住了墨锦川宋言汐小说》精彩片段
宋言汐迅速的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仍旧没找到墨锦川会来这里的缘由。
他乃是当朝五皇子,虽是女奴所出,但十六岁就入军中历练,如今年仅二十四岁,便因赫赫战功获封锦王。
如果不是因为在战争中废了一双腿,而后上交了兵权,他也是有跟太子一争高下,问鼎那个位置的能力的。
“将军府不敢高攀锦王殿下,不知锦王殿下今日到我夫君墓前,所为何事?”
宋言汐想不明白,便直接问了。
墨锦川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薄唇勾起一抹轻笑,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的映衬之下,好像整片天地都忽地明亮了起来。
宋言汐都不由得有片刻的失神。
之前京中传言,锦王乃安国第一美男子。
看来传言非虚。
“夫人果然聪慧。听闻夫人师从神医谷?”
墨锦川虽是在问,语气却是笃定的,说明他已经查证过了。
神医谷是安国最神秘的隐世存在,历代弟子都是一脉单传。
江湖传言,神医谷医术出神入化,能活死人肉白骨。
但神医谷弟子出谷便隐姓埋名,大隐隐于市,无人知晓他们姓甚名谁,更无人知晓去何处寻人。
身患顽疾者,若能在机缘巧合下得他们救治是幸运,但故意去寻,却是寻不到的。
宋言汐目光落在墨锦川那搭着毯子的腿上,“王爷想让我给你治腿?”
她问完,便轻笑了一下,“我夫君刚刚战死,新寡之人,行动多有不便,若给王爷治疗旧疾,恐怕会有诸多闲言碎语,若是让王爷声誉受损便是我的不是了。”
“我前些日子得到一个有趣的消息,夫人可以听听。”墨锦川面色不变。
仿佛闲话家常一般,就将林庭风如何在战场上与一女子互生情愫,又如何假死,如何谋划让她随他而去说了出来。
这些事情宋言汐早已知晓,但此刻听墨锦川说起,心中还是说不出的震惊。
她看着墨锦川,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些被她忽视了的记忆。
上辈子,她在林庭风墓前自杀后,有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匆匆赶来。
言氏一族被林庭风诛灭之后,也有一个坐着轮椅的身影赶到。
只是她那时作为一只为林庭风而自戕的孤魂野鬼,注意力全部都在林庭风身上,并不曾注意轮椅上的墨锦川。
墨锦川见宋言汐脸上并没有半点震惊的模样,继续说道:“你将皇上给的封赏尽数捐了,连封的爵位都辞了,想必是已经知道这事了。但你在明,他在暗,你就算知道了,要想离开将军府也绝非易事。不如跟我合作,你给我治腿,我当你靠山。”
宋言汐心念微动,她的确是想离开将军府之后,再给自己,给家人找一座更大的靠山的。
墨锦川来当她这座靠山,其实很合适。
宋言汐只略微思忖片刻,便答应道:“好,既是合作,不知王爷现下可否送我回府?”
昨日竹露截下林庭风的飞鸽传书,信中林庭风给桃花下令,务必要让她在他坟前自戕。
她也派人试探过桃花,桃花会武而且武功不低。
虽说有竹果和竹露在,她若不自戕,桃花必定也拿她没办法。
但正面冲突,便会暴露竹果、竹露会武的事情,现在她们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墨锦川只给了旁边侍卫一个眼神,很快,锦王府的车夫便赶着马车来了。
宋言汐跟墨锦川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还请王爷把手伸出来。”在马车上坐定之后,宋言汐便开口道。
墨锦川伸手搭在脉枕上。
距离近了,他看得更加清楚,这丫头之前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实际上哪里有半点悲伤,就连脸上的憔悴,都有一半是妆容效果。
他眼底不自觉的晕开笑意,这丫头到底还是存了几分当初在神医谷之时的古灵精怪。
宋言汐正专注把脉,并未注意到墨锦川脸上的细微表情。
把脉过后,她又伸手在墨锦川腿上一边捏,一边敲着,“这里有知觉吗?”
“没有。”墨锦川摇头。
“这里呢?”
墨锦川依旧摇头。
全部检查了一遍,墨锦川两条腿竟是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更甚至因为残废太久,他腿部肌肉已经有些萎缩了。
宋言汐微蹙着秀眉,说道:“王爷这腿,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尽力一试。”
墨锦川点头,“好,你尽力便可。”
说话之间,马车已经到了将军府门前。
墨锦川的马车刚到将军府门口,林老夫人等在府门口的心腹,便飞快的跑回去禀报了。
等宋言汐下马车的时候,林老夫人带着林家一大家子人已经都出来迎接墨锦川了。
“老身拜见锦王殿下。”
林老夫人规矩行礼后起身,却见一身缟素,眼眸红肿的宋言汐正从锦王的马车上下来。
她登时惊得瞳孔放大,“这……”
宋言汐不是应该已经死在她儿子坟前了吗?
她就等着桃花回来通报,然后他们好去给宋言汐收尸,再等一段时间风头过了。
她儿子就能风风光光的带着郡主回京了。
到时候,皇上定然会重新封赏一番,他们一家飞黄腾达也就在眼前了。
可宋言汐怎么?
“言汐你……”林老夫人惊得变了脸色,眼底的阴沉一闪而过。
宋言汐面上没什么表情,冰冷的目光漠然的在何氏脸上扫过。
她要办的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再跟将军府这帮伥鬼虚与委蛇了。
墨锦川开口道:“本王敬仰林将军为国捐躯的英勇,特意前去祭拜。却不想碰见夫人伤心欲绝,竟欲自戕。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到底还是要好好活着,今日本王将夫人救下,护送回将军府。我朝历来厚待烈士遗孀,往后还请将军府众人好好照料将军夫人。”
林老夫人眼底满满的都是恼恨。
当初府中设灵堂的时候,锦王都没来吊唁,怎么今天偏偏就去坟前祭拜了?
祭拜也就算了,竟然还撞上了宋言汐自戕,把人给救了,坏了她儿的好事。
但墨锦川毕竟是皇子,又战功赫赫,地位超然,她不敢指责什么。
心里再恨,面上也是恭恭敬敬,“老身多谢锦王。”
送走锦王后,她脸色倏地冷了下去。
“宋言汐,跪下!”
宋言汐听着林老夫人这中气十足的质问,心里只想笑。
上辈子,林庭风的死讯传来后,他的好母亲可是当场便晕倒了,之后更是因为失子之痛缠绵病榻。
每日都拿了皇上赏赐的人参、燕窝调养着,才吊着一口气。
上辈子给林庭风办丧事的时候,除了她在上下奔走之外,林家其他人全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连灵堂都未曾踏足过。
上辈子她只顾着悲伤,没注意这些细节。
现在想来,林家人怕是早就知道林庭风的假死谋算,只瞒着她一个傻子罢了。
宋言汐红了眼眶,拿帕子轻轻擦了擦眼角。
“婆母,公侯爵位,金玉珠宝都是身外之物,如今庭风已经没了,那些身外之物便是留着也无用。庭风生前在边关吃苦,最是心心念念的便是如何改善边关将士的生活。如今我将陛下上次捐赠给边关将士,能给边关将士多添一顿肉、多加一件衣,庭风的在天之灵想必也是欣慰的。”
“你……”
林老夫人气得呕血。
可宋言汐字字都是从林庭风出发,句句都是边关将士,她根本说不出半句驳斥的话来。
“咳咳咳……”她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换上了一副虚伪的模样,“言汐,你是个懂事的。母亲不是说你这么做有什么错处,只是爵位赏赐,那都是风儿用命拼下的战功换来的。你和风儿虽然膝下无子,可等风儿丧仪过后,你也可在宗族中过继一个孩子,以后承欢膝下,继承爵位不是?”
“言汐,你乖,等风儿的丧事过后,你进宫一趟,那些财物赏赐不要也罢,那爵位你再好好求求皇上。”
宋言汐轻轻摇了摇头,伤心欲绝的惨然一笑,说道:“婆母,不必了。”
“您老身子不好,还是先回院儿里歇着。儿媳,该去灵堂了。”
宋言汐说着,眼眶微红,泪珠儿也顺着脸颊滚落了。
林老夫人看着她那模样,眼里嫌弃的光一闪而过。
他儿子谋算得果然没错。
只要他战死的消息传回来,宋言汐必定伤心欲绝,只需稍加引导,她便活不下去。
等她一死,她的那些嫁妆还不都是他们将军府的?
到时候,他儿再迎娶郡主过门,到时何愁没有泼天的富贵?
这么一想,林老夫人好像也不是那么心疼被宋言汐辞去的爵位和捐赠出去的赏赐了。
她也跟着抹了两滴眼泪,“好言汐,婆母知道你与风儿情深义重,风儿何尝不是心心念念的想着你。他若是知道你如此难过,只怕在天之灵都要心痛万分……”
宋言汐流着泪,连话都说不出来,只默默的行了一礼,就擦着眼泪走了。
等到了僻静处,她擦干净眼泪,脸上哪里还有半点伤心的模样,只余一片冷静。
竹果只觉得她越发看不懂她家姑娘了。
但无论姑娘要做什么,她都无条件支持就是了。
不消半日,整个将军府内便全都换上了白绸白灯笼,一眼望去,一片缟素,满目凄凉。
边关送回来的丧报说的是林庭风在凯旋途中,遇敌军残部埋伏,被敌军残部乱箭射杀后,跌落山崖。
虽未找到尸体,但人都被射成刺猬了,断无生还可能。
灵堂上的棺材里放置着林庭风的衣冠。
宋言汐跪在灵堂前,一片一片的往铜盆里添着纸钱。
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林庭风的大哥林庭业在帮着迎送宾客。
“汐儿!”
一个急切的声音突然传入宋言汐耳中。
宋言汐一回头,就看见她娘亲言卿带着弟弟宋旭柏匆匆来了。
宋言汐瞬间就红了眼眶,“娘亲,阿弟,你们怎么来了?”
言卿一把搂住宋言汐,“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苦命啊!”
宋言汐听着母亲的哭声,只觉得心一揪一揪的疼。
前世,外祖父被林庭风陷害通敌的时候,她那渣爹为了撇清干系,竟然在那种时候将她娘亲休弃出门,就连她阿弟都被渣爹断绝关系。
娘亲和阿弟都死无全尸。
想到前世娘亲和阿弟惨死的模样,宋言汐眼底流露出了真切的悲伤和欣喜。
她紧紧的抱住了言卿和宋旭柏。
真好!
她重生回来了,她在乎的人也都还在。
一旁林庭风的大嫂周氏看到这一幕,到底同情宋言汐,又念着她平时的好,体贴的说道:“弟妹,永川候夫人和世子爷来了,你就先去陪夫人和世子说说话,这里有我和你大哥看着呢,你不用担心。”
宋言汐抹了抹眼泪,“言汐谢过大嫂。”
回到灵犀阁。
言卿也收起了脸上心疼的模样,正色问宋言汐,“汐儿,你告诉娘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让竹枝把你的嫁妆送回来了?”
宋言汐示意竹果去外面守着。
才对言卿道:“娘亲,我现在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我想问问娘亲,若是汐儿往后不愿意在这将军府守着,想要归家另嫁,娘亲可同意?”
双脚接触地面,宋言汐难免腿软,赶忙伸手扶住了—旁的桃树。
不等墨锦川说话,她率先开口道:“方才的事情不过是意外,王爷无需放在心上。”
她虽然觉得他是个适合二嫁的对象,可成婚的前提,建立在两厢情愿上。
情她给不了他,若再让人因为出手救人,而被迫迎娶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为妻,她实在是良心难安。
“你不需要本王负责?”墨锦川脸上的红意—瞬褪去,眸色更深了。
按照大安的习俗,—个男子若看了未婚女子的脚,便要迎娶她为妻。
他不仅看了她的脚,两人还不止—次有过肌肤之亲。
难不成,她心中已然有了二嫁的人选,所以才……
宋言汐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就事论事道:“王爷救人本是大义,我怎好恩将仇报,逼着王爷对我负责?”
“若是本王希望你恩将仇报呢?”对上她清澈的双眸,墨锦川问。
宋言汐闻言,心中不由的咯噔—下。
王爷突然说起这个,莫不是在提醒她什么?
没等宋言汐深想,墨锦川推动轮椅转了个方向,缓缓离开。
片刻后,他的声音从很远处传来,“今夜,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或许是不是距离太远,听得不真切,宋言汐总觉得,墨锦川的声音中满含着无奈。
想着时间不早,她也顾不上去找刚刚慌乱中不知道被丢到何处的绣鞋,赶紧深—脚浅—脚往前走。
在拱门处拐弯时,宋言汐隐约听到有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闷响,转过身却什么都没看见。
脚上没穿鞋子走路不快,等她好不容易赶到墨锦川书房时,他已然换了—身干净的衣袍坐在院中等候。
经过这段时日的治疗,他的双腿虽没有明显的变化,气色却与原先截然不同。
明明是同—张脸,从前的墨锦川虽俊美不凡,面上却没什么血色,哪怕唇角带着浅笑,浑身上下仍透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可今日的他,即便身在昏暗的月光下,依旧难掩周身风采。
宋言汐仿佛能看到,少年将军身着银甲,手持长剑,昂首挺胸骑于战马之上的飒爽英姿。
天地都仿佛为之失色,让人根本移不开眼。
直到耳边响起—声轻咳,宋言汐才堪堪回过神来。
想到方才暧昧的—幕,她好不容易平稳下的心,再度乱了。
宋言汐在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正要上前,余光瞥见暗—神色匆匆而来。
她心中担忧,脱口道:“可是娇娇身体不适?”
暗—嘴唇动了动,似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墨锦川抬眸看向他,神色冷淡,“宋姑娘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怕宋言汐误会是故意防着她,暗—赶忙道:“属下并非有意隐瞒姑娘,是三公子不愿让姑娘知道。”
“那小子又怎么了?”墨锦川拧眉问。
听他那无奈的语调,宋言汐想到了什么,问:“三公子是不是摔伤了?”
暗—忙点头,“从墙头上摔下来,好像伤的不轻,不肯让人来请姑娘,也不让底下的人伺候。”
宋言汐默默看了眼墨锦川,表情顿时有些微妙。
像锦王殿下这般性子沉稳之人,怎么生的孩子,个个都……都这么不让人省心。
她想,或许是孩子们的性子随了他们的生母,跳脱了—些,并不与他这个做父亲的相像。
从宋言汐的眼中看出无奈,同情,又表示理解的情绪变化,墨锦川瞬间黑了—张脸。
林庭风不由地皱眉,“诗涵,大哥不善骑术,我这个做弟弟的理应代劳。”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大嫂毕竟是大哥的发妻,你这个做小叔子的去,会不会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林庭风迫不及待开口。
他疑惑地看着庄诗涵,问:“诗涵,你平日不是最瞧不上这些繁琐规矩,让我不要在意他人看法吗?”
说是—回事,可真要去做又是—回事。
他大哥的老婆生气回娘家,自己不去,叫他这个当兄弟的去接算怎么回事?
可人设都立在前面了,话也说了,庄诗涵就算心中再不满,也要顾忌着林庭风的看法硬着头皮装不在意。
她强挤出—抹笑,道:“是我顾虑的多了,风哥说得对,你快些去接大嫂回来吧。”
林庭风点头,笑得温柔,“好,你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回来。”
庄诗涵果断摇头,道:“我随风哥—起去。”
闻言,林庭风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你我如今还未成婚,怕是不方便—起登门。”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可是你未婚妻呀!”庄诗涵—脸的无所谓。
不等林庭风拒绝,她又道:“再说风哥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呢,你自己—个人去,我不放心。
况且,大嫂今日是负气回去,我们女人最懂女人,你—个大男人去了也不好说话不是?”
林庭风到底没拗过她,道:“好。”
*
周家是下午去的,脸是晚上丢的。
不过是—顿晚饭的功夫,京中上至各大世家贵族,下到寻常商贩百姓,全都知道了靖国公府有位“倒贴”的郡主。
明知道林庭风有正室夫人,却还跟他同乘—骑回程,姿态亲密好似真正的夫妻—般。
如今更是死皮赖脸地跟在他屁股后面,追到人将军府去跟正头夫人耀武扬威还不算,居然还跟到了人家嫂夫人的娘家去。
这得是多恨嫁啊!
“我来的时候经过靖国公府,正好撞见他们的管家请大夫回去,靖国公跟国公夫人估计都快气死了。”
“我要是生出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宁愿掐死她,也免得让她跑出去干这种下作的事,丢了列祖列宗的脸。”
“世风日下,真是世风日下!”
“听说她去了还大言不惭的自称林将军的未婚妻,周家老夫人的脸当时都黑了,连晚饭都没留他们用就送客了。”
“将军夫人那么好的女子,怎么就嫁了这种人你说,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
二楼包厢中,宋言汐夹了—块拨霞供中煮着的肉片,递到嘴边吹了吹,慢条斯理地吃着。
看那模样,似是对外头的言论并不关心。
可墨锦川分明瞧着,她的耳朵动了好几次。
这么多年过去,没曾想她竟还是像从前那般爱看热闹。
只是比起儿时的坦率,如今的她学会了伪装,险些连他都给骗了。
注意到他的视线,宋言汐抬起头来,问:“可是今日的饭菜不合王爷的口味?”
“挺好的。”
他碗里几乎未动的饭,并没有任何说服力。
宋言汐皱眉,想了想道:“拨霞供的口味偏清淡了些,王爷若是得空,咱们可以去蜀庄吃火锅,他们家的糖水也很不错。”
墨锦川被她认真的模样逗笑,“将客人往外推的掌柜,本王还是第—次见。”
他要是没记错,蜀庄是那位诗涵郡主名下的产业,与聚味斋乃是对头。
便是她不在意林庭风,也不该同银子过不去。
宋言汐换好衣服离开王府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马车摇摇晃晃,她斜靠在车厢内铺了层层软褥的小榻上,闭目假寐。
看似在补眠,实则是在忧心墨锦川的腿疾。
药浴后本就受不得风,他还因为赶来救她导致银针移位,哪怕她及时做了补救措施,他这几日也少不了受罪。
耳边传来又一声轻叹时,宋言汐睁开了眼睛。
“姑娘,是不是我吵到你了?”竹枝满脸愧疚。
宋言汐摇摇头,目光被车窗处的一抹金色吸引。
竹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由得感叹道:“锦王殿下真是大手笔,这般价值连城的东西居然拿来做窗纱。”
这天下再没人能富的过姑娘的外祖,即便如此,他这些年遍寻天下,也只寻到一小片料子做了件内甲赠与她家姑娘做笈礼。
贴身穿戴,可抵御刀剑,说是刀枪不入都不夸张。
锦王殿下对姑娘倒是大方,若她家姑娘最初嫁的是锦王……
想法一闪而过,竹枝赶忙摇摇头,在心中连连呸了几声。
锦王殿下虽是个品行俱佳的好人,却身有残疾,心中还有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属实不是良配。
她家姑娘那么好的人,便是归家再嫁,也合该寻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好郎君。
像是这种既得不到夫君宠爱,又要照看继子继女的人家,便是王府也是不成的。
“吁——”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下。
车夫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来者何人,胆敢拦我家主人的马车。”
为首的人抬抬手,“一个不留。”
竹枝透过车帘缝隙数了一下,拦路的足有十余人,皆黑衣蒙面手握兵器。
全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她白着一张脸,害怕的声音都带了颤意,却强装镇定道:“姑娘快将身上的披风给我,等会儿我将人引走之后,姑娘再下车,赶紧往回跑千万别回头。”
“来不及了。”宋言汐冷着脸,快速拉住竹枝的手,拽着她直接跳下马车。
“砰!”
两人落地的瞬间,身后的马车四分五裂。
刚刚但凡慢那么一步,被撕碎的就会是她们主仆二人。
车夫武功不弱,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被数十人围在中间,身上很快就挂了彩。
再这么下去,大家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宋言汐顾不上危险,转身冲回一片废墟的马车旁,快速翻找着自己的药箱。
药箱里有她之前配置的毒药。
周围拼杀声太大,忙着找东西的宋言汐压根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竹枝刚冒险从一个重伤的刺客手里抢过一把刀,回头看到这一幕,毫不犹豫的持刀冲了过来。
只是才她刚刚靠近,就被宋言汐身后的刺客发现,转身狠狠一脚踹飞了出去。
“找死。”刺客一脸不屑。
可下一瞬,他却猛然变了脸色。
宋言汐狠狠拔出插在他后心的银簪,声音冰冷,“该死的人是你。”
刺客暴怒转身,高高举起手中的剑就要结果了她。
“噗嗤!”
长剑贯入皮肉的声音响起,倒下的人却不是宋言汐。
刺客软软低下脑袋,胸口的剑尖泛着寒光。
浑身是血的黑衣女子抽出软剑,递了把匕首给宋言汐,态度恭敬道:“让夫人受惊了。”
她说完,飞身过去加入战斗。
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满手是血的女子。
两人明显已经经历了一场恶斗。
宋言汐握紧了手中匕首,冷冷一笑,“我这位婆母,还真是舍得下本钱。”
有了两人的加入,战况很快被扭转。
最后一个人被抹脖子之前,求饶道:“我们只是拿钱办事,饶……”
“解释的话,留着跟阎王爷说吧。”
以往连杀鸡都不敢看的竹枝,硬是瞪大了眼睛看完了全过程,确认危机解除的那一瞬,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宋言汐朝她伸出手,只见小姑娘摇摇头,委屈道:“姑娘,腿软。”
别说是她,宋言汐这一刻也有些恍惚。
从前在神医谷学医时,她没少跟着师父到各处治病救人。
血见得多了,杀人却是头一遭。
刚刚她在银簪上抹了剧毒,见血封喉。
刺客在被一剑穿胸时,已经死了。
两个暗卫走上前,齐齐跪下,“我们来晚了,还请夫人恕罪。”
“不是你们的错,这些人身手不弱,可有受伤?”宋言汐伸手扶起一人。
竹枝见状照做,咬着牙忍痛将另一人也扶了起来。
个高的女子恭敬道:“回夫人,不曾。”
另一人递上一个竹哨:“夫人,日后由我们姐妹二人保护您,寻我们时吹一下口哨即可。”
见宋言汐没拒绝,竹枝双手接过,轻笑道:“二位姐姐跟我一道称呼姑娘即可。”
夫人什么的,听着实在是晦气。
两人异口同声:“姑娘。”
宋言汐浅浅勾唇,转身从药箱里找到三瓶金疮药递给她们,“劳烦帮我送一瓶给今日送我们离开的车夫,另外两瓶你们留着,有备无患。”
*
“姑娘,我……”回去的马车上,竹枝欲言又止。
宋言汐从玉瓶里倒出一颗药丸,“张嘴。”
竹枝一眼认出这是对内伤调理有特效的药,张嘴拒绝,“姑娘,我没……”
剩下的话还没出口,药丸已经到了嘴里,遇到温度瞬间化成一股水,顺着喉咙就滑了进去。
她伸手揉揉肚子,疼痛感果然减轻了不少。
竹枝往宋言汐身边凑了凑,心有余悸道:“姑娘,今日真是凶险,幸好锦王殿下另有安排。”
宋言汐垂眸,看着静静躺在药箱最底下内侧小格子里的白色玉佩,轻声道:“是应该好好谢谢锦王殿下。”
今日若不是他,她们主仆即便能脱险,也绝不可能全身而退。
想到今日的刺客,竹枝咬了咬牙,“老太太也太歹毒了,毁姑娘名声不成,竟还要置姑娘于死地!
不行,我非得去顺天府告她去。”
“告什么?”宋言汐掀了掀眼皮,“苦主又不是我们。”
竹枝细细一想,险些笑出声。
昨夜老夫人设计她家姑娘不成,反倒折进去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今日又损失了这么多高手,不气死都算好的。
“难道就这么算了?”竹枝怕自己姑娘又想从前那般好说话,眉头都皱起来了。
宋言汐反手合上药箱,小脸上覆了层冰霜,“算了?婆母为了我如此费心,出钱又出人的,我若是算了,岂不是辜负了婆母的一番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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